【瞳耀】相隔两端·上
展耀从来没跟白羽瞳提过，出国后的那段时日，是他最难熬、最糟糕的回忆。
凝视深渊过久，深渊将回以凝视。深入心理学过多，案例看得也多了，展耀心下便压了不少事，这些心事往往在黑夜的时候发作，化作梦魇死死将他缠住。有时是受害者被血掩盖的脸，有时是他们被杀害时的过程，一刀一刀，仿佛割在他自己身上。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在后半夜惊醒，辗转反侧许久，才能重新入睡，少数时候能够一觉到天亮，梦魇是来过了，但他依稀只记得几个画面，只剩下一阵心悸绵延不断。
梦魇最严重的阶段，是展耀刚出国的时候。那时他刚和白羽瞳吵了架，心里烦闷得不行，于是加重了梦魇的情况，使得他白日里都有些精神恍惚。
展启天曾说过展耀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，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。白羽瞳不在，没有人管他，展耀就显得有些无法无天了。平时上课的时候还好说些，中午的铃一打响，人群就浩浩荡荡往食堂挪动，展耀手足无措地被夹在人潮里，只好顺着人流的方向也去吃饭。但一到周末或是中午没有课的时候，他就整天泡在图书馆里，看书看入了神，都不知道一天的时间已经悄然逝去了，而他中饭没吃——晚饭也没吃。他出国前的胃就不大好，再让他这么一折腾，活生生养出了胃病。
然而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，展耀浑然不在意，该熬夜的夜照旧熬，一日三餐也依旧不好好吃。
过了一年，白羽瞳的态度软化下来了，本来一个月一次的电话变成了一个月三次，只是白羽瞳所在的警校管得严，打电话的时间很固定，都是在傍晚六点，但能够打电话的时日却不固定，有时候是月中，有时候是月末，一通电话打过去，正是美国的深夜。电话通常响不了几声，展耀就会接起来，根本不像是一个熟睡被吵醒的人。
白羽瞳只当他浅眠，就拉着他扯着扯那。其实他也舍不得吵醒展耀，但展耀说他平时闲得很，半夜里接个电话，第二天多睡一会儿就是了，不算什么。白羽瞳也想多听听他的声音，像是想要透过电话里的声音来确认他在美国过得好不好。
其实一点也不好。
电话打过来的时间，都是在后半夜，正赶上展耀被梦魇惊醒，辗转反侧睡不着。展耀特意等电话响了一两声才迫不及待地去接，生怕白羽瞳觉察出丝毫不对劲。
白羽瞳话多，他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讲，从开学的军训讲到平时的训练，又吐槽他们的教官长得凶狠，人也凶得要命。
展耀倚着床头，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，一手按着手机，一手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，柔柔笑着。
后来说得多了，展耀对白羽瞳的生活了解得透彻了，白羽瞳却不知道展耀的具体情况。
在两人分开后的第二年，白羽瞳在电话问他，展耀，你过得怎么样？
展耀眨眨眼，告诉他，我过得还不错。
白羽瞳突然哑了声，沉默了许久，展耀才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压抑的愤怒，放屁！你过得根本就不好！
展耀哑声失笑。
每次电话响了不到三声你就接起来，你是不是根本没睡着？白羽瞳低低地说，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？
展耀轻轻笑了笑。没人欺负我，我怎么会过得不好？小白，你别瞎想。
白羽瞳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突如其来的忙音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回荡，展耀握着手机，侧头望向窗外繁华的夜景。
窗外的都市被色彩斑斓的霓虹灯照亮，展耀像是飘在海上的一叶孤舟，海里融不进去，岸上也无法回去，最后只好不伦不类地混在其中。
他没由来地感到一片落寞，然后在空落落的情绪中入睡。
第二天是周六，展耀一如既往地投身于图书馆，从书里抬起头的时候，果然已经天黑了，他的胃隐隐泛起了痛。他将书还了回去，撑着一副摇摇欲坠的身体，徒步走回家。
他到了楼下，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，发觉自己的房间灯是亮着的。
小偷？抢劫犯？
哪有犯罪者会开着灯公然犯罪的，更何况这个小区安保出了名的好，监控到处都是。
展耀一边想着，一边上楼。多半是哪个朋友，他的钥匙一贯放在门框上靠里的位置，仔细摸索一会儿就能找到。
他捂着胃好不容易到了门口，一阵饭菜香便从门里飘了出来。他的脸色瞬时僵住了，他抬手勾下钥匙，微微发颤地开了门。
门内，白羽瞳一身白地坐在餐桌旁，桌上是丰盛的美食。见他进来，抬眼朝他看了过来。
你…你怎么来了？展耀弯腰换了拖鞋，满眼的惊慌失措。
白羽瞳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，因为我担心某个生活白痴啊。他站起来，朝着展耀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，然后一把拉着他，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个遍。
他眼尖地发现了展耀苍白的面色。
白羽瞳的面色忽然沉了下去。
展耀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。
PS：我给你们更小甜文啦！！
之前想开新坑来着，现在先放放。
本来想今天晚上肝完的，结果我朋友突然喊我打QQ炫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谁能想得到两个二十岁的少女（对，少女）还玩炫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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